近日,首届中外文学理论发展与中国自主知识体系构建学术论坛在上海外国语大学举行。本次论坛由上外文学研究院主办,《中国比较文学》编辑部、《英美文学研究论丛》编辑部、上海市高峰学科建设“比较文学与跨文化研究”团队、上海市高峰学科建设“世界文学思潮与流派研究”团队协办。
上海外国语大学校长李岩松致开幕辞,他指出,构建中国自主知识体系不仅关乎中国的文化传承和治理实践,更是回应时代与世界问题的重要知识创新工程。上海外国语大学始终坚守以外国语言文学为特色,积极推进“新文科”建设与“有组织科研”,致力于打造具有全球视野和中国立场的知识体系。李岩松强调,建构中国自主知识体系是一项系统工程,需立足本土、放眼世界、交叉融合、守正创新。上外将继续汇聚学术智慧,深化学科合作,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思想支持。
本次论坛开幕式和第一场主旨发言由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研究院院长张帆教授主持。
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陈众议教授指出,面对以AI为标志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浪潮,中国外语学科必须积极回应新时代挑战,服务国家战略发展大局。他结合中国传统哲学提出,人文学科的发展需要解决的理论问题,呼吁外语学科应义不容辞地担起重任,践行理论创新与文化守护的双重使命。陈众议强调,中国的外国文学研究必须扎根于本土现实与中华文明传统,始终以服务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助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目标。
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研究院郑体武教授主持第二场主旨发言。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云山工作室首席专家聂珍钊教授认为,文学原理是关于文学基本性质、特征和规律的理论概括,是建构文学理论知识体系的基石。面对AI文学等新现象,传统文学理论难以应对挑战,重构理论体系需回归对文学原理的思考。他指出,需要突破“文学是审美意识形态”的传统观念,应从认知科学与文学理论交叉视角切入,改变传统语言学对“语言”的静态定义,构建“语言作为脑文本的动态转化”的全新理论框架。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学术院长曹顺庆教授表示,构建中国自主知识体系仍需回到文明互鉴这一议题。他提出,应以“重写文明史”为基础性工作,确立“文明互鉴”作为人类文明发展的基本规律,进而建立文明自信,解构西方中心的话语体系。他主张从文明史话语叙述、话语言说、话语阐释的根本层面,确立人类文明书写的中国话语,重新认识人类历史文明的原貌与事实,并在此基础上建构中国自主知识体系。
上海交通大学特聘教授刘建军指出,中国自主知识体系的建构是延续百年的复杂工程,不应简化为“说好中国话”或对抗西方话语。他提出四项基本原则:一是符合先进文化发展原则;二是回应中国现实关切;三是立足自身发展逻辑与当下文学脉络;四是具备弘扬正能量的文化品格。总体而言,亟待建立的自主知识体系不应僵化封闭,而应是一个在不断的发展演进中逐渐完善的开放体系。
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研究院宋炳辉教授主持第三场主旨发言。
华东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文化学院院长、《文艺理论研究》主编朱国华教授指出,西学的中国化,是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学术原创的基本条件之一。他强调,自主知识体系的构建是一场“漫长的学术革命”,不能以“学术大跃进”的姿态对待异质文化的吸收。他呼吁学界摒弃抱残守缺的心态,超越民族虚荣与文化自卑,诚实、批判性地反思中国人文学科的现存不足。
上海交通大学特聘教授、《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主编彭青龙指出,区域国别研究是外语学科服务国家战略和时代需求的新赛道。面对学科与招生就业的压力和挑战,外语学科应从经济、政治、文化等维度把握民族复兴战略,关注人类社会大变局与中国角色转变。他提出区域国别研究应服务国家战略、支持中国特色大国外交,并在文明互鉴中发挥作用,承担学科建设、人才培养、国际传播等使命。
上海大学党委宣传部部长、文学院教授、《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主编曾军认为,中国自主知识体系应提出“前无古人、后无西人”的新思想与新理论,而非简单重复传统或西方观念。他强调,这一体系需具备独立问题意识、原创术语和完整理论框架。它应是多元、动态、开放的“复数体系”,并具备解释中外现象的普遍性。同时他指出,媒介形态变迁正推动文论知识体系重构,数字媒介应成为重要研究内容。
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研究院张和龙教授主持第四场主旨发言。
上海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资深教授、人文艺术研究院院长王宁指出,中国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应在关注国际前沿的同时,积极参与国际交流,弘扬中国文学与文化。他强调,应打通中国文学与外国文学二者之间的界限,使世界文学涵括中国文学、外国文学转向世界文学。这一转向有助于明确中国文学在全球语境中的地位,准确评价其成就与原创性,并推动中国人文学术成果走向世界,构建自主学术话语体系。
浙江工商大学文科资深教授、西方文学与文化研究院院长、东西文明互鉴研究院学术院长、浙江省社科联名誉主席蒋承勇指出,构建自主知识体系是长期、动态的过程,应超越文明优劣的简单比较。他主张重构文学史认知路径,从文学内部逻辑转向文明史、思想史与科学史的宏观视角。他呼吁,应以跨学科视野探究文学与科学之间的关系,以促进对文学本质与演变规律的深层理解,从而推进我国文学研究话语体系的建构。
上海师范大学外国文学研究中心主任、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国家重点学科负责人、《小说研究》主编朱振武教授从构建中国非洲文学研究的自主理论体系出发,提出三种关键思维路径:一是由“仰视”转向“平视”,反思并超越西方主导的文化框架;二是由“自在”迈向“自为”,依托一手资料,参与真正的世界文学对话;三是由“极端”走向“平衡”,在“归化”与“异化”之间寻求本土立场与全球视野的融合。
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研究院姜玉琴研究员主持第五场主旨发言。
南京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当代外国文学》主编杨金才教授指出,外国文学研究是构建中国自主知识体系的重要环节,其前提是突破西方中心论,核心是话语创新与文化主体性阐释体系的建构。他提出四条路径:一是理论本土化再造与跨文化对话;二是文本的深度细读与语境还原;三是拓展跨学科视角;四是积极融入“中国关切”。他强调,外国文学研究不应是西方理论的输入场,而应成为理论创新的试验田。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外国文学研究》主编苏晖教授指出,外国文学期刊应服务国家文化战略,成为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重要平台。中国期刊要在理论创新、文化主体性与评价标准重塑中发挥关键作用。以《外国文学研究》为例,该刊坚持国际化与本土化并重,设置如“中外学者对话”“文学伦理学批评”等栏目,聚焦中外交流、理论建构与国家战略,助力中国学术从“跟跑”向“领跑”转型。
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研究院教授、《中国比较文学》主编宋炳辉从学术史视角出发,探讨了中国比较文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构建问题。他指出,关于人文学科知识体系的建构,文化差异性应被重视。同时跨学科资源的整合也非常重要,哲学与史学在构建文学知识体系方面具有重要借鉴意义,尤其是区域国别研究、全球史研究的范式和方法论转变,可以为比较文学研究带来诸多启示。
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研究院院长张帆教授提出了中国自主知识体系的五种范式,她认为,在文明互鉴视域下,应坚持用“以中释西”“中西互释”替换“以西释中”“强制阐释”。张帆强调,只有立足中华文化的主体性,推动传统知识话语在当代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才能真正建构出各学科自主的知识体系与话语体系。
闭幕式由上海外国语大学科研处处长潘鸣威教授致辞,他指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快构建中国自主知识体系”的重要论述,为新时代哲学社会科学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作为文明的重要载体,文学肩负着传承与创新民族文化的时代使命。
闭幕式由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研究院副院长、党总支副书记王弋璇副研究员主持。她代表文学研究院感谢各位专家的指导与科研处的大力支持,并表示学院将继续传承学术精神,依托中国文学与外国文学两个一级学科,推动高水平科研与人才培养,构建具本土立场与世界视野的中国学术话语体系。
本次论坛,来自中国社科院、上海交通大学、南京大学、四川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上海大学、上海师范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浙江工商大学等院校的资深专家与上外学者齐聚,围绕“中外文学理论发展与自主知识体系构建”展开研讨。聚焦文明互鉴、区域国别研究、“外国文学”向“世界文学”的转向、媒介文艺史、西学中国化、中国非洲文学等维度,以学术史视角为依托,进行深入且具前瞻性的学术观点交流。